第二九六章 最壮观的杀威棒（2/3）
的好机会——会不会真的像许庚身说的，“过了这个村，就没这个店”？
只是，他实在是下不了冒这个险的决心。
正在心潮翻滚，曹毓瑛说道：“黜神机营‘出旗’，初衷是为了戒备‘神差’们因怨怼而生事，假如‘回旗’的话，这一层，该如何预为之备，不能未几想一想。”
“出旗”还是“回旗”，在四对一的情况下，终极还是将就了文祥的主意，那么，“该如何预为之备”，很该文祥主动献议——这个道理，文祥是懂的，他也拼命的转着动机，可是，头脑里乱糟糟的，一时之间，什么也想不明确。
“这样子可不可以？”许庚身说道，“先降谕旨，就说神机营矫诏作乱，‘回旗’之后，全部往军前效率，一个月后，便正式遣。嗯，一个月内，新君登基践祚，也该成事了，新君登基之后，再降恩诏……”
说到这儿，自己先迟疑了，“不过，神机营本来就是部队，‘往军前效率’，这个，似乎……”
似乎有些搞笑啊。
“星叔的立意是好的，”曹毓瑛说道，“先临之以威，再示之以恩，‘神差’们认为要进火坑了，到了坑边，忽蒙恩赦，得脱大难，如此一来，自然感谢天恩，大约会少生一些造谣生事的动机出来。”
顿了一顿，“不过，这道谕旨，弄得煞有介事，叫人信认为真，可不轻易！三万人遣，那是多大的动作？先，往哪里？其次，到了处所，如何安置？再次，一路之上，要做哪些准备？前前后后，无数工夫！”
又顿一顿，“这些工夫，假如不做，恐怕就会被人看穿，朝廷不过在虚张声势；假如做了——”
说到这儿，苦笑了一下，打住了。
假如做了，不管做了多少，自然都是“白做”。
消费多少精力银子不说，折腾的人仰马翻，还不晓得，“临之以威、示之以恩”的效果，到底如何？
如此这般，毕竟值得还是不值得呢？
“还有，”郭嵩焘说道，“这一个月，这三万多人，必定上跳下窜，钻营奔走，哭爹告娘——全部京城，都会被他们折腾得一塌糊涂！”
微微一顿，“倒时候，恩诏下来了，这班人，多半认为，这是自己的钻营奔走之功，会不会感谢天恩，且得两说呢！”
许庚身叹了口吻，说道：“筠公说的是！别的不说，新君登基，多少大事要办？不能叫这班人牵扯住了，没空儿往办正经事！”
顿了一顿，“我这个主意，实在不算高超！”
又顿一顿，“再者说了，我这个方法，只好算是‘诈道’，治国、治军，还是应行‘正道’——堂堂正正、光明正大！”
“星叔‘诈道’、‘正道’之论，说的好！”
关卓凡赞了一句，说道：“治国、治军，确实应当出之以堂堂正正、光明正大！这样吧，传谕神机营各队，叫他们……嗯，明天恐怕赶不及了，后天吧——后天巳正，齐集王府井校场，我给他们训话！”
啊？
“王爷伟论，”曹毓瑛说道，“金石铿锵，洪钟大吕，自然能够警化愚顽。不过，我认为，‘晓之以情’、‘动之以理’之外，‘临之以威’，还是必要的。”
“哦，如何‘临之以威’？”
“神机营高低，”曹毓瑛说道，“皆受恩深重，奕譞蓄谋造逆，也不是一天、两天的事情了，可是，为何除了三个全营翼长，再没有人向朝廷举报奕譞的图谋不轨？神机营所有将佐，都难逃干系！”
顿了一顿，“所以，除了三个全营翼长，神机营所有将佐，翼长、专操大臣、管带、营总……都该责以数目不等的军棍，以警愚顽！”
关卓凡微微一笑，说道：“这就是‘杀威棒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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