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二章 藩属和洋人（2/2）
凫水，心里有数——咱们就是好大一片‘水’，藩属就是‘冷鸦’，时节变了，一开端，‘水’自个儿懵然不知，人家‘冷鸦’，可是‘心里有数’！”
周馥轻轻吐出一口吻，面色凝重，点点头说：“爵相睿见！”
“天朝、藩属，”李鸿章微微冷笑，“说起来好听，实在藩属觑天朝，最是天底下一等一势利的眼力！你这儿有利益拿，自然愿意往你这儿跑；你这儿利益少了，甚至没有利益拿了，再千万里迢远的往你这儿跑，人家自然就不甘心了！”
“还真是这么回事。”周馥说，“我这一次进京，由于‘外事宾馆’的缘故，对会同四译馆的情况，倒是多懂得了不少。大清会典有载，‘各国贡使负载方物，自出夫力，携至京城，颁赏后，在会同馆开市，或三日，或五日，惟朝鲜、琉球不限期限。贡船往来所带货物，俱停其征税。’”
说到这儿，周馥笑了一笑，说到：“进贡这件事儿，于藩属而言，是天底下顶好的一门生意——不但不收税，携来的货物，假如卖不完，朝廷还会替他们兜底儿，包圆儿买下来！断不会叫他们空不出舱位来，满载赏赐和咱们中国其他的好东西回往的。”
“可不是？”李鸿章说，“国家愈小，愈靠‘进贡’过日子！像琉球，几乎举国恃认为生！嘿嘿，咱们鲜花着锦、烈火烹油之时，不在乎赔几个小钱，自然可以大包大揽，你的货物，运来多少，我收买多少，价格嘛，随你开！”
“可是，”李鸿章持续说道，“乾隆末年以降，咱们中国，外表鲜明不鲜明不说，里子是已经空上来了，再撑这种场面，做这种亏本生意，可就愈来愈吃力了！于是，不大肯兜底儿、包圆儿了，价格上也要讨价还价了，赏赐，也没有以前那么多了——‘进贡’的赚头愈来愈小，藩属们自然也就和你疏落了！”
周馥深深点头：“爵相洞鉴极深！”
李鸿章悠悠地说道：“玉山，我的感叹，不止于此。我感叹的是，藩属不大肯上门了，洋人们，却是削尖了脑袋，一边儿夹枪带棒，一边儿甜言蜜语，逝世活要向咱们怀里钻！——世道，真的是不一样了！”
“爵相，”周馥说，“真是你说的这么回事！就拿‘美利坚访华代表团’进觐一事来说——看到美国人蒙准进觐，我离京的时候，英、法、俄、荷四国公使，已群起鼓噪，要仿美利坚例，觐见皇上，面呈‘国书’，这件事情，沸反盈天的，现在还不晓得闹成什么样子了呢！”
李鸿章大大一怔，面色变得极其郑重：“这可是大大的热烈了！”
*(未完待续。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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