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七章 趁虚而入（2/2）
徐桐开端用劲儿了。
他没措施叫自己的作业变得更加有趣这出了他的能力，但他开端对小天子“放水”，开端“无原则”地褒奖小天子，动不动就夸“圣学精进”，他的作业，小天子卷子上面的红圈圈，愈来愈多。
这一招很有效，小天子的“白眼”愈来愈少，终于，对徐桐“另眼相看”，当然，还算不上“青眼有加”。
不过，徐桐感到火候差未几了，正在沉思着怎么“相机进言”，天上就掉下来个尽好的机会：翁同龢老母病危，请假回籍；翰林院分派职员稽查史书、录书，倭仁作为掌院学士，要主持其事；关卓凡就不必说了，最近根本没有值弘德殿的打算。
好，偌大一间弘德殿，就剩下俺一个人了。
正是刚想睡觉，就有人送来了枕头呀。
且让俺剀切陈词！
徐桐还是很聪慧的，他没有直接攻讦洋务，由于他晓得，小天子并不反感洋务，对西洋的新奇玩意儿，还很感兴趣。但同时，徐桐也晓得，小天子极重君臣之别，也极好面子这是一个最合适不过的楔进点了！
徐桐说，“自古殿陛之下，无不跪之臣”，英、法、俄、荷四国公使，若以单膝跪礼进觐，皇上就成了有史以来，第一位面对“不跪之臣”的天子，真是其情那堪啊？
小天子果然激动起来。
徐桐又慷慨激昂地说道：“夫朝廷之礼，乃列祖列宗所遗之制，非皇上一人所得而私也！若殿陛之下，俨然有不跪之臣，不独国家无此政体，亦上烦厪虑，焦扰圣学，即我皇上恩出逾格，在廷议礼诸臣，问心何能自安？”
这一段话，非常厉害。
这一来，跪叩礼为“列祖列宗所遗之制，非皇上一人所得而私也”，若一意行以单膝跪礼，则致小天子于“悖祖不孝”之地。二来，所谓“上烦厪虑，焦扰圣学”，是暗示小天子尚未亲政，政权控制在秉国大臣手中即所谓“在廷议礼诸臣”，逼小天子行泰西礼节，就是做臣子的，鄙弃天子年纪小，自己做不得自己的主。
小天子最恨的事情，就是欺负他年纪小，拿他不当一回事，徐桐的话，真正是踩到了他的尾巴，不跳起来都不成了。
徐桐更进一步，将洋使觐见和大兴洋务勾连起来，暗示，洋使做“非分之求”，“议礼诸臣”又答允了他们的“非分之求”，都是近年来办洋务闹的。惹得小天子对“洋务”二字，也开端皱眉头了。
至于“议礼诸臣”以何人为，“新政”、“洋务”，又是由何人主持？哼哼，这就不用俺徐荫轩挑明了说吧。
关卓凡不能常川进直弘德殿，小天子所求不遂，本来就对关卓凡积有牢骚，心里边儿已经隐隐存了一个“你看不起我”的动机事实上，关卓凡忙是忙，可小天子这个动机，倒也不算全然冤枉了他。
徐桐一番高谈阔论，固然从头到尾未提“关卓凡”三个字，但什么事儿，最后都能回拢到关某人身上往。
小天子的怒火，终于被点燃了。在弘德殿里边，规矩制度拘着，他不能随便作，可一口吻无论如何憋不下往，必定找一个泄的处所。
这个处所只能是永和宫了。
这才有了荣安公主讽刺的那副“谁欠了你二两银子”的面貌。
这一次，姐弟俩的话，怎么说也说不开来，终极大吵一架，不欢而散。
离开永和宫的时候，小天子在心里边大大狠：“你们都看不起我？好，等我亲政的那一天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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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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