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 逍遥派首徒（20）（2/3）
每日早上，李逍会教导巫行云诗书和基本功。
到了下午，就会跟张依依两个关在房中，讨论融功的事宜。
时间过得很快，眨眼就是一月。
逍遥山庄里的内奸，还是没有坐住。
这日午后，阳光正好。屋前走廊下，写了一个早上大字的巫行云在李逍羡慕又嫉妒的目光中，枕着红瑶的腿，在摇椅上睡得正香。
大门倏然被叩响，咚咚两声，短暂又急促。
醒着的三人同时皱起眉，李逍和张依依互看了半天，还是败下阵来，只好起身去开门。
门一打开，李逍才看清来人是谁，那人已扑通一身，跪倒在地。
李逍蹙眉道：“姚二，你这是作甚？”
姚家老二的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砖，他开口，声音痛苦又压抑。“庄主，姚二这一辈子从未求过你什么。你就看在姚二多年来为你东奔西走，为山庄鞠躬尽瘁的份上，放过内子吧！”
李逍久久不曾说话。
马蹄声渐渐接近，停在门外，他抬眼望去，瞧见了姚家另外两兄弟的脸。
都是一副想求情，又不敢的表情。是以不曾上前拜见李逍这位庄主，只下了马，远远地看着。见李逍望了过来，方才抬手行礼。
李逍心中微沉。
许久后，他长叹一声。
姚二的身子，随着他这声叹息，轻轻一颤。
“姚二。”
“属下在！”
“你我相识，也有二十多年了吧？”
姚二不敢说话。
他们是李家的世仆，世代以来，李家在哪，他们就在哪。李逍虽不是李家血脉，但自他随老庄主上山，被赐予李姓的那刻起，他就是李家人！也是姚家要用一生所追随的人。
他今年三十二了，比李逍还要年长几岁。更是亲眼看见李逍上山，拜师，甚至与他一同长大的人。
李逍又道：“咱们从小一起长大，名为主仆，实为兄弟。少不更事时，你也曾和我吐露心声。说若可以选择，你不愿意将一生荒废在这无趣单调的昆仑山上。时移势易，人事全非，我却一直将这话记在心上。”他语调轻柔，似在追忆往昔。
“可是当年！”突然，他面色一凛，厉声质问道：“当年我刚从师傅那接过庄主之位时，就说要放你们自由。可当时你是怎么说的？”
姚二开始用力地磕头：“求庄主饶她一命！求庄主饶她一命！”
身为习武之人，他的力气自然大于常人。这会儿用力磕头，毫不留情。地板又是实心的，不过片刻，地上已是鲜红一片。
他的动作始终不见迟缓，口中念叨着的，依然是那一句：“求庄主饶她一命！”
这样一个铁血的汉子，此时为了救妻子，说话的声音却带着哭意。
但只有李逍明白，其中的愧疚之意。
兄弟和妻子，义与情，他已然作出了选择。
只是愧疚，愧疚于当年还是满腔热血的少年时代，轻易许下了那永不背叛的誓言，如今却不能遵守了。
李逍仰着头，使劲地闭了闭眼。“你知道我不会容许你们继续留在山庄。”
姚二终于停下磕头的动作，却始终保持着额头紧贴地面的姿势。
“她一个女人，本就身体虚弱。现在任务也失败了，那边的人可会轻易放过她？你若放她一人在江湖上讨生活，恐怕过不了半月，你就会在阴曹地府与她相会。”
姚二面下的地板有些湿润。
“带着她走吧。虽然迟了许多年，但我放你自由的承诺，依然有效。”
“庄主……”姚二终于又开口说话，声音撕裂、沙哑。
李逍已经关上了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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